我是一个大时代的参与者,一个体验者,一个提问者,一个点火者。
日常生活中每每遇到的自我定位问题:地方性对于居住和旅居的艺术家意味着什么?如何在捍卫一个文化的同时不将它疆硬化,怎样在强调我们自身和地方内部变化必要性的同时防止变成现代性的玩偶?彻底的拒绝外来思想实践会产生什么样的精神乃至具体结果?接受外来影响而放弃自身文化背景又会导致什么样的后遗症?而这一切构成了一个存在主义的问题:我们如何在这个世界生存?
归乡的日子
我的生活方式基本上是伦敦—北京—重庆简单艺术小系统里面自己在运行的这样一个活动。我生活开始产生变化的时候是在到08年以后,我自己的观察和感觉,看到这样的一个当代艺术的一场繁荣,到了2008年的时候很多东西变成一个大的套路:基本上每个人都在办展览,准备展览或者去看展览的路上或者正在看展览,所以大家都是在很单一的模式里面在运行。我当时自己想,能不能用另外一种方式能够寻找一个新的距离感,这个时候我决定把自己的一部分工作和时间能够放回我自己的家乡,我是云南人,我是大理人,所以我回到我自己的家乡去,本着这样的一些问题,开始回到大理我自己的故乡。
我自己觉得能够把自己生活和创作的环境安排在自己原来的一个故乡,其实也是一个慢慢回到家乡这样的一个过程,回到家乡这个过程对我们这一代是走了很远的一条路回到这儿,像我们这一代更早接受外来文化的影响,接受西方文化的影响,在国际上面,在世界各地到处旅行,最后一步一步又走回到自己家乡的农村,看到当地人劳动和生活的劳作。
这个是大理旁边我一个小小的工作室,非常小,没有像其他的艺术家那么去海边,他们把洱海叫做海,找一些非常显赫或者有效的地段建自己一个很豪迈的大房子,我自己买一个农民非常小的一个小院子,农民盖成什么样子我改改就住在里面,在里面开始创作。
这个是我的小工作室,环境还可以,阳光灿烂。我在这里开始做了一些我把它叫赭石系列的作品。
这是后面我们在那儿做的一些关于山水的一些作品。基本上都是可以被拆散和组合的作品。这个和我画鸟的方法是一样的,有很多的细节,一开始用投影仪打在画布上,一点点copy下来然后完成的,但是看起来像一个很随意的作品。这个山水可以任意拆解。
这些作品在丽江牛皮手工纸上做的,一方面我喜欢这种纸,另一方面我喜欢这种工作方式,绘画的内容和形式都有点像今天我们记的笔记或者写一个小小的微信或者是微博一样的,每天有一段小小的日记,也是我每天生活的一个小的片段,这些作品也不太大,可以随身携带,在每个地方可以随时开始也可以随时结束,也比较便于携带。
田野调查:乡镇文化和乡村精神
我把四川美院的课程搬到大理,开了一个新的课程叫乡村田野调查,这个课程目的给学生打开一扇乡村视野的窗子,这个课程经常我带这些学生去看这些乡村的名居,包括看各种各样民间艺术、乡村建筑,还有包括村落,还有包括新移民,还有新的农村的改变,以及很多民俗、民间各种各样的东西,在这中间有各种各样的课程,最后学生给我的课程编一本杂志,这本杂志叫《大理周记》。
我一直希望学生从课堂里走出来,从专业里走出来,真正走到让生活之水让每个人得到一些争论一些启发的课程。生活的体验,材料的采集,社会实践现在和分析,它所生成知识普系艺术关联性共同形成这种田野调查的方法和目的。
这个是离大理和丽江之间的一个古镇叫沙溪古镇,快被拆毁的时候,瑞士的一个专家和当地政府一起共同把这个古镇保留下来的一个项目,这也是我们考察的一个内容,就是怎么样来修复和恢复古镇的项目。
把这种乡村作为年轻一代的课堂,对我来说也是一个共同经历,我自己能够和他们作为学生一样,重新又回到这些地方,重新把这些地方当做一种新的一种研究的对象。
不被束缚的世界观、新移民与乡村实验
在大理和丽江实际上出现了另外一个东西就是逆城市化,逆城市化其实动力是新移民,新移民给这些地方带来新的世界观和一种城市或者是一种城市反扑乡村的现象。
丽江这个地方是边陲,一直是中国汉地文化最后一块,永远汉地文化看守土蕃的地方,既保守又渴望了解世界的世界观,在这样的情况下形成乡村国际化的场景,变成新的屌丝大本营,或者是文艺青年的大本营。
在我看来,乡村天生具有一种慢的能力,重新开启乡村的视野,回到赭石翠绿的大地。就是为了寻找另一种尺度和一个新的距离,让我们探索一下原来我们热爱的艺术,重新打量一下我们每天为之付出的东西,观察和衡量这个我们以为了解的世界。乡村不应仅被视为生产的场所,更是可以重新回归生活的家园。 |